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陣法中別有玄機,雲中來不速之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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陣法中別有玄機,雲中來不速之客

念白擡頭看去,那團白霧依舊在翻滾,他不確定是誰,問高希言,高希言回說是“柳去非”,念白便沒先前那麽積極,把高希言向後拽了半步,眼睜睜看著柳去非也摔在地上。

念白憋住笑,道:“你怎麽也來了?知道怎麽回去嗎?”

柳去非歪了歪身子,把腿一盤,索性就坐在沙地上,望著眼前的大海和四周,漫不經心道:“這是你的陣,我怎麽會知道。”

念白緊張地看向半空中那團正在消失的白霧,踮起腳跳了跳,想要抓住些什麽,手還沒觸到,霧氣便已消失地無影無蹤。他來不及想,又對著白霧消失的地方接連施展法術,一盞茶功夫過去了,卻也未見絲毫變化。

念白心裏甚是著急,無奈地坐在沙地上,問柳去非,道:“你也是修行之人,之前就沒聽過什麽破陣之法?”

柳去非晃了晃頭上的沙子,道:“自然是聽說過,也修煉過,但都是有需要之時才去設陣,破別人的陣也要先弄清楚到底是什麽陣,從未有過你這種自毀之陣,這種陣自然也是破不得的。”說完,站起身拍拍屁股,懶散地向海邊走去。

高希言低頭看著念白,道:“既然是你打開的,你就一定能找到回去的法子。先放輕松,就像你師傅講的,如果雜念太多,反而更易出錯。”

念白擡頭看著頭,眉頭依舊緊皺,道:“你也坐下來休息下吧,我先調整下。”等高希言坐到自己身邊,便盤坐好,開始調整氣息。

高希言看向遠處的柳去非,此時他已經站在海邊,只見他從地上找了一把石子,或近或遠向海裏丟去。手裏的一把已經丟完,他又撿了一把繼續丟,看上去並沒太著急,便也試著讓自己放輕松,安心陪念白坐著。

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柳去非依舊在嘗試向海裏丟石頭。

念白這邊也調勻了氣息,閉目思考適合用的法術。他站起身,從腦中翻過師傅教過的所有法術,選了幾個最有難度的開始一一嘗試。只見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氣勢之後,除了沙石有微微起伏,這片海面根本毫無波瀾,向地面和空中使出的招式,就如消失了一般。

念白頗為氣餒,難為情地看著高希言。

高希言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,道:“別著急,有些時候越是強求越難求,混亂糊弄一下倒有可能出現轉機。”說完,高希言還不忘擠出一個笑臉。

此時柳去非也已經走到他們身邊,道:“這話雖然沒錯,可這裏甚是古怪,不知道有沒有妖怪出沒,還是不能太糊塗了。”

念白也不反駁,依舊反覆嘗試在腦中搜索到的招式。

柳去非看著念白,自言自語道:“這片海沒有絲毫波動,扔下去的石頭甚至沒有水花彈開,像是被定住了,所有的招式都像是被吞掉了,又像是……”柳去非沈思著,沒有想好怎麽說。

高希言猜測道:“像是假的?”

柳去非和念白同時看向他,又看了看海面和腳下的沙子。

念白被這麽一提醒,也找到了靈感。蹲下身子,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握在手裏,發現沙子甚是綿軟,他把手翻轉過來,只見手裏的沙子漸漸消失,卻沒有流到地面,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。

三人陷入沈默,高希言自不用說,他雖然看過不少雜書,卻從未見過這樣玄幻的描述。念白和柳去非雖修行多年,也遠遠沒達到能悟出這一層的境界。

過了不知多久,三人站在原地屏息等待,不敢輕舉妄動。站得久了,只覺肚餓,剛商量著四處轉轉去找點兒吃的,只聽一陣陣的“咕咚~咕咚~”聲從天上傳來。

念白以為能聽到外面的聲音了,大喊道:“師傅!我們在這裏,快救我們……”

一陣聲音從口裏出來,卻沒有傳到天邊,在距離身體一步之外便消失了。只見海面上方的天空中,有一個個石頭向下掉落,落在海裏,海面卻沒有任何波紋。擡頭一看,那些波紋竟在空中,漾起一層一層白色圓圈。

等了好一會兒,聲音終於停止,沒有石頭再掉落,三人才慢慢從呆滯中清醒過來。

柳去非突然道:“這是……我方才扔的石子?!”

念白有些疑惑,擡頭看著頭頂的天道:“那我剛剛做出去招式?扔的沙子也……”念白來不及把話說完,急忙拉開高希言,避開剛剛施展招式的地方,柳去非也緊急閃躲,才沒有被一陣排山倒海之勢打到。

又過了一會兒,一捧沙從空中向下流瀉。三人才放松下來。

念白和柳去非兩個修行之人甚是歡喜,像是發現了驚天秘密一般四目相對,興奮不已。

念白道:“看來此地是天地翻轉之境。”

“時間也有延遲。”柳去非補充道。

兩人看看海,再看看天,依舊沒有任何頭緒。高希言也從他們的對話中明白過來,心中也生出喜悅和興奮。

一盞茶後,空中又傳來“咕咚~咕咚~”的聲音,依舊跟剛剛一樣,石子從空中落下,白色波紋照舊暈開。石子落完,一陣排山倒海趕來,接著眼前的細沙也流了一會兒。

高希言問道:“這麽長的時間,這些石子和沙子去了哪裏?會不會還有另一個空間?會不會……”

“會不會什麽?”念白和柳去非齊聲問道。

高希言有些不確定道:“我只是瞎猜,會不會這中間隔著的就是我們來的地方?”

念白聽後皺起眉頭,絞盡腦汁思考著。

柳去非略帶嘲笑,對念白道:“你空想啊?能想出來什麽嗎?”

念白並不覺得自己可笑,看著高希言和柳去非,認真道:“經書裏有一句‘天地之間,其空而不填,其盈虛也。’若這裏的天地是相反的,那我們從上面下來的,是不是要向下面跳,就能回去?”

柳去非道:“但若是像這石子和沙子,繞了一圈兒又回來了呢?”

念白皺起眉頭,腦子裏有要反駁他的話,話到嘴邊卻怎麽也想不出來。

高希言道:“這石子和沙子都是這裏的,我們是從別處來的,想來是有不同?”

聽高希言說完這句,念白突然興奮道:“對!我剛剛就想這麽說,不試試怎麽知道。你先跳下去看看,若你一盞茶的時候還沒回來,我們再跳。”

柳去非反駁道:“怎麽也該是你先跳啊,你開的陣,若是有能出去的路,那也必定是你找到的才對。”

念白聽他說得有理,略微心有不甘,道:“好,那你照顧好他,若是我一盞茶功夫不回來,你便帶著他跳。”隨後對高希言點點頭,便一個側身滑步到了海邊,輕輕跳起,一腦袋紮進海水裏。

那海面依舊沒有波瀾,高希言和柳去非也小跑到海邊,緊張地向裏面張望,卻不見任何人影,便擡頭盯著上面的天空站在原地等著。

一盞茶功夫的時間剛到,就聽見念白呼喊的聲音:“柳去非!護好高希言!”

隨著聲音的靠近,只見念白頭朝下從空中的白氣穿梭過來的,漾開的紋路甚是寬大。

念白剛露出一個頭,就見他用盡全力翻轉身體,抽出木劍直指後方。

柳去非正疑惑,只見念白身後躥出一個黃綠色的大眼龍頭,緊追不舍。柳去非急忙拉高希言向後退了幾步,又用地上的石子圍成一個圈,兩手起起落落,繞了一圈後合掌,嚴肅看著高希言道:“一定不能出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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